阿得莱德和袋鼠岛蜜月游

    阿得莱德——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的城市

    我在高戈街(gouger)一个貌似爱尔兰风格的酒馆坐下，喝着一个好像装在敌敌畏瓶子里的澳洲产姜酒。酒馆开开关关的小木门对面，是一个叫“顶好”的中餐馆和一个大牌坊，上写“中华城”。像所有国外的中国城一样，街边挂着好像只有在民国电影里才能见到的中文招牌，弥漫着不散的油烟味儿。一般都会被干净清爽的西方文明社会隔离开。但阿得莱德没有这么做，高戈街是整个城市最中心的美食、酒吧街，有260多家中西馆子，来往的也并非只有东方面孔。我旁边就有一位从墨尔本来，喝得不少，开始向当地人吹嘘： “我爷爷的爷爷只是因为偷了一小瓶水，被流放到澳大利亚，这才使我来到了这个天堂般的地方！”嘘声四起，有几个大声笑骂起来：“囚犯的后代！” 阿得莱德人最得意的，可能就是这个：他们是澳洲历史上唯一没有囚犯的城市，居民统统都是移民后代。这个城市还让人骄傲地建立在爱情基础上，阿得莱德是英国威廉王最宠爱的妃子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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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头一站游览的竟然是个市场，高戈街的起始处，希尔顿酒店旁边，正对着维多利亚广场，建于1869年的中央市场。望进去都是小摊，摆的是生鲜肉类，蔬菜瓜果。如果在巴黎，这样的地脚恐怕要留给精品一条街。走进去才知道，移民精髓都凝聚在吃喝上，德国香肠，俄罗斯面包，意大利咖啡，英国的早午茶……澳洲特色，则是快要从壳里淌出来的大生蚝和血红色的袋鼠肉。我跟在一个大妈后面，看着她拉着小车从一个摊位向另一个摊位高速前进，买鱼，块根蔬菜，大个儿橙子。我不知道她对摊主说了些什么，但能想象到，她拿起一捆甜菜根，生硬地质问卖菜的，又不满意地走开了，嘴里咕哝着什么，肯定不是好话。后来她发现了我，我们坐在一个茶吧里喝上一杯土尔其苹果茶（其实是苹果粉速溶果汁），她说中央市场是阿得莱德人的骄傲，有550多个摊位，60多种异国美食，便宜又新鲜，人人都爱来。在这个嘈杂市场的角落，一个祖上是英国人的大妈，和一个在英国短暂停留的中国人，深情地谈论着远方的小岛国，脸上流露着向往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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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在大城市总会被四通八达的交通系统搞晕，在阿得莱德却觉得太简单，太直观了。买上一张电车票，很快就到达格雷尔(Glenelg)海滨，离市中心不过10公里。那里一看就是新区，海湾白沙旁是簇新的小公寓、咖啡馆、小书店，海鸥时不时低低飞过。如果在自行车租借中心租辆自行车（政府资助，头两个小时免费，可以每天来租俩小时），闲适地骑上半天，阿得莱德就游遍了。整座城市还是有点古旧气质，常见的是一层的英式宅院，叫做“维多利亚”的地名也多，好象是个英国小城。北方大道文化气息浓郁一些，立着殖民时代的建筑，南澳博物馆，南澳艺术馆，大学城；往城中心走，又会冒出崭新的剧院，商店，公园。城市设计者克罗尼奥?威廉说：“我不指望所有人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设计阿得莱德城，毁或誉只待后人评说。”移民们把这里发展成个享乐之地可算是对他的赞美了。曾经阿得莱德被叫做“教堂之城”，移民大都因宗教原因来此，圣马丁，圣彼得，圣弗朗西斯……多得数不清。还稀罕地看见一个“科学教派教堂”，探头探脑的时候被守门人摔了个闭门羹，这样的礼遇让我很满意，太符合科学教派神神秘秘的传闻了。但“教堂之城”的美誉已经被“美食之城”取代，怎么也想不到，这个英国移民居多的城市是如此热爱下馆子。不论是城郊的德国镇还是城中的购物中心，只要是餐馆就挤满人，外面吃一顿不再郑重其事，能享用的从泰国菜到意大利餐，也应有尽有。遇到爱说几句的，非说澳大利亚的传统美食也是“炸鱼和薯条”，只不过鱼新鲜得裹在油里显得实在委屈。